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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劫难重重
今晚漆黑， 弯弯的月亮高空挂。
王森他们在湛江烧烤点的木凳上坐下来。
冰儿和阿水去点菜，王森和孙剑去超市抱了两箱啤酒回到座位上。
今晚的老板特别好客， 端了足足的一大叠花生米和一大盘海带端到座位上。感情是这里的熟客， 所以服务特别的贴心和周到。
“阿水， 你明天就要离开公司， 我不说什么， 谨祝你未来的日子开心， 赚大钱，”王森举起酒杯。
“干，”大家举起酒杯， “祝你未来的日子事事顺心， 财源广进。”
啤酒“画画”的在每个人的喉咙中往下流，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阴影， 相聚多年的朋友终于要曲终人散， 这种不开心的一面表现出厚厚的人情味， 让人感觉别味重重。
“原来你们在这里，电话中告诉你们去加班，原来在这里喝酒”，大家转过身来， 一个50来岁的妇人圆玲般的大眼看着王森和冰儿。
王森怔住， 这个妇人就是冰儿的母亲周素。她长长的叫声引起周围的人向这边看来， 王森感觉到这个鬼影般的影子真是甩不脱，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伯母， 来，坐， 吃点东西”，阿水打破这个尴尬。
周素双眼看着冰儿， “走， 跟我回家”，她也不理阿水的叫唤声。
“妈，不要嘛，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冰儿轻轻的道。
“我就奇怪了， 今天晚上叫你早点下班回家吃饭， 你电话中告诉我， 你要加班， 我7点打电话到你公司， 才知道你不在公司， 我就知道你来这个地方。。。。。。。。。。。。。。。。”
“妈，不要吵了， 我现在就和你回家，”冰儿难为的向在座的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起身。
“不， 我话还没有说完， ”冰儿的母亲顿了顿， 转眼望着王森，“ 今天冰儿的同学建鸣回杭了， 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我想你知道他很喜欢我们家冰儿， 所以我不许你再见冰儿！”她斩钉截铁的用命令的口吻对着王森。
“伯母， 我和冰儿2年了， 您知道， 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喜欢， 喜欢值几个钱， 你在杭州有房子吗？ 你有车子吗？”周素得理不饶人的问道。
“没有。。。。。。。。”王森木讷着。
“你这些都没有， 你凭什么给冰儿幸福？”周素继续问道，“我们家建鸣，他有留学的背景， 他是三水控股的接班人，”
她越说越激动，“你看看你， 像什么样子， 2年了， 你每个拿点死工资， 别说吃菜， 喝汤都喝不起， 你说说看你一个月多少工资，”周素继续大声的说到， 越说越有劲。
“妈，我们回家， 有什么回家说不好吗？”冰儿拉着周素的手， 往外拽。
“别拉我， 我今天就要在这里说， 我就要看看王森什么态度，”周素用力拽回冰儿。
王森第一次遇到这样事， 不知道怎么说， 东望望， 西望望， 人群里不同的眼神盯着王森， 有同情的， 有看笑话的， 有凑热闹的， 有少不更事的， 有被大叫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王森在发抖， 慢慢的弯下头。
“你看你， 每个月4000的工资， 除了吃饭和住宿，月底分文不剩， 你看看杭州的房价， 光是江干靠近郊区的这边，房价都是一万八每个平方了， 甭说市中心。 你这样天天不上劲，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会给冰儿幸福”，周素越说越有力，突然她转向冰儿，“你呀， 什么不好， 找了一个穷鬼做男朋友， 你眼瞎了， 建鸣那么好， 你偏偏对他冷漠， 你看他宝马和奔驰各一辆， 他家靠近武林广场的地段， 房子还会增值， 他爸爸在政府部门要职， 他妈妈在三水做老板， 你呀，几次叫你去三水那边， 你总是拖延， 你看吧， 在那么小的破公司做业务员， 每个月拿那么点薪水， 你的尊严在哪里？”
“妈 ，不要这样， 好不好， 有话回家说，”冰儿大声的叫道。
“不， 我就不回，我偏要在这里说。。。。。。”
“伯母，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唯一能给冰儿的就是我会想办法让冰儿幸福的。。。。。”，王森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走了出去。
“你不要走， 你拿那么点薪水， 怎么让冰儿幸福。。。。。。。。。。。。。。。。。”周素依旧大声道。
“森， 等等我， ”冰儿大声叫道。
王森什么也没有听见， 遁地逃亡。。。。。
跨过烧烤摊， 走过密集的人群， 森一路小跑到林荫小道。终于这个地方空旷无人， 森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穷人， 穷人。。。。。。。。。。。。。。。。。。。。。。。。”
孤零零的无助让森泛起势穷力竭的感觉。
耳边尽是嘲弄声，思绪终于混乱， 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躺在一张床上，四周尽是茫茫的黑暗。
王森“嘘”的一声，发了一声长叹， 门打开， 孙剑走进来， “你醒了， 多睡会。”
已是白天， 厚重的窗帘拉开，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来。。。。。。。。。
王森走到洗手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凌乱，虚脱， 无助。。。。。。。。。。。。。。。。。。。。。。。。。
双眼疲惫，这双死灰色的双眼， 在镜子的反射下显得那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