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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慢吞吞走向展昭,白玉堂眉宇深锁,虽不情愿,却还是勉强将目光放到那些狰狞的伤疤上。疤痕蜿蜒交错,扭曲了那两个杀手的原本面貌,从这些残存的痕迹中他可以隐约窥探到曾经的惨烈往事。

正因如此,他才会难受。

耐着性子看了几眼,本打算敷衍了事,然而细看之下,白玉堂却被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吸引了心神,也不嫌弃那些伤疤丑陋了,一手捂伤一手抚上杀手冰冷的面颊,指腹或轻或重地按压着凸起的疤痕,神情逐渐变得惊疑。

“白兄是否可以确认?”展昭想了想,伸出右手不轻不重地托住白玉堂受伤的那侧身体,让他稍稍倚在自己臂间,轻声问。

“六成把握,还不确定。”白玉堂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伤在腰侧实在影响他站立,索性大大方方靠着他,“但是很奇怪,太奇怪了。”

展昭颔首,换了个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

两人说的,是造成这些疤痕的武器,更确切地说,是武功。

古墓派。

古墓派是传说中的门派,谁也不知其是否存在,又存在于何处。据传这一门派门人多为绝色女子,且武功诡秘强大,来去无影,江湖绝迹。之所以说是传说中的门派,是因为其门下弟子时时现身于江湖大事中,但与她们打过照面的不是死了便是消失了,至今无人得知她们的确切消息,就像笼罩在迷雾中的真实,虚无缥缈的传说。

白玉堂的武功算是自学成才,自幼钻研兄长们为他寻来的天下武功秘籍,杂糅各家绝学,另辟蹊径走出了不同的武学之路,因而比他人更为了解江湖各路武功的特点。

犹记得数年前,他曾在一本破旧得字迹都模糊不清的古籍中看到过有关古墓派武功的记载。虽只有寥寥数语,但因为涉及的是传说中的门派,所以他印象颇为深刻。方才他没有细看那两个杀手脸上的伤疤,故而并未发觉什么。现在仔细查探起来,他才发现这些疤痕的形状,颇像当初自己在古籍上看到的描述。

古墓派轻功轻灵飘逸,举世无双,除逍遥派凌波微步之外世上无人可出其右。但世人相对熟悉的,还是每一个关于古墓派传说中都会出现的绝顶剑法——玉女素心剑法。

“玉女素心剑法留下的伤疤,细窄而深,尾端有勾挑之势,边沿这一圈与寻常伤疤不同之处应该是冰寒性质的内力爆发时留下的……冻伤?”指腹仍旧细细摩挲着原先被自己嫌恶不已的疤痕,白玉堂努力回忆着古籍中寥寥几笔记载,与其印证。

展昭听得认真,在听到他说“冻伤”时脸色有些微妙,莞尔道:“展某认为那不是冻伤,而是被冰冷锐器划破时附带的裂伤。玉女素心剑法是江湖一流剑术,对兵器要求自然也高,伤痕旁那些特别的痕迹,兴许是伤他们的那柄剑本身所具有的特点。”

“嗯,你说得有理……等等。”沉浸于思绪中的白玉堂颔首,蓦然反应过来,这人对古墓派武功怎么知道得比自己还多,于是目光灼灼地盯住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展昭微笑,眉宇间闪动着些许怀念:“展某所出师门与古墓派颇有渊源,也留下过一些相关的记载,其中就有玉女素心剑法。而且……先师就曾被玉女素心剑法伤过,伤疤的样子,展某终身难忘。”

白玉堂微愕:“原来古墓派当真存在……”

“不但存在,而且门下弟子皆武艺超绝。”说起那段往事,展昭眸光沉沉,笑意敛入眸底,化为淡漠清光,“先师当初与古墓派弟子交手时,展某有幸在旁边观战,虽碍于年纪尚幼看得不清楚,但印象却十分深刻,因为她真的很强。而且,先师也是由于被玉女素心剑法所伤,才会早早仙逝。”

“抱歉,提起你伤心事了。”短暂的怔愣后,白玉堂抚着额头有些歉然,果断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猫儿,你觉得这两个杀手跟古墓派会有什么关系?”

其实展昭并不多么难过,毕竟事情早已过去多年,现在回忆起来,残存的记忆碎片带给他的只剩下一星半点的震撼和怀念。

但白玉堂这难得的体贴让他微微欣喜,索性不做解释,顺着他的话头说道:“展某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两个杀手脸上出现了如出一辙的伤痕,至少可以说明,他们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和古墓派或许有密切联系。”

眉眼低垂,白玉堂连连颔首表示赞同,又低声喃喃:“希望这只是我们的意外发现,与丐帮的事,与包大人要交给我们的事都无关。”

展昭温声宽慰:“放心吧,朝廷之事,怎么也不会与传说中的古墓派有所关联的,现在还是先为白兄你找到解药最为重要。”

“嘶……猫儿,你干嘛提醒我?”

展昭本意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料白玉堂一听,倒吸一口冷气后身子虚软地向旁边倒去,彻底脱力了。

展昭忙把他接住。

白玉堂身中.迷.药,本就浑身酥软使不上力气,腰侧又受了伤,让他更加虚弱。之前讨论杀手脸上伤疤出处分散注意力时还好,此刻被展昭一提醒,疼痛与酸软一齐涌上,顿时让他支撑不住了。

想通此节,再看看臂弯中少见的弱气的锦毛鼠,展昭突然“扑哧”笑出声,换得怀里人一个锋利的眼刀。

“抱歉抱歉,展某第一次见到虚弱的白兄,不知为何,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双臂以一种略显亲密的保护却不过于突兀的姿势环抱着白玉堂的肩膀,展昭笑着说完,轻巧地将人搀了起来。

“展昭,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白玉堂咬牙切齿地瞪着这只趁机嘲笑自己的臭猫,若非身上半分力气都没有,早就拔剑跟他决斗了。

展昭连忙收了笑容,眼角却仍有残留的笑意,沿着眼线蜿蜒出来,让他俊逸沉稳的面容焕发出别样光彩。

“喂,你二人打情骂俏够了没?”

这时,从他们身后的树上传出了熟悉的懒散声音。余音未落,杨逍轻身从绿荫中跳下,勾着薄唇笑得不怀好意,目光从展昭环在白玉堂肩上的手臂上掠过,低头摩挲鼻尖时掩去眸底了然的浅笑。

李寻欢也紧随其后,神色略显微妙,眉宇间满是藏不住的好奇和淡淡的笑意。

白玉堂与展昭同时感到一阵凉风从背后拂过,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两人对视一眼,望到对方眼底或澄澈或深邃的波光时又不约而同别开视线,气氛有一刹那的不自然。

“杨逍,你用词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啊。”很想起身,却因为身中.迷.药不得不靠着展昭才能站稳的白玉堂面无表情道,说完才觉得哪里不对劲,打量杨逍一番后微微瞪大眼:“你不是也中了.迷.药?”

杨逍与李寻欢相视而笑,前者抛出攥在手里的小瓶子:“喏,解药。”

白玉堂手上无力,展昭代为接过,瓶子一转,印在瓶口下方的一行小字映入他们眼底。

悲酥清风解。

“杨兄与白兄中的是西夏独有的.迷.药,叫悲酥清风。这种.迷.药是通过嗅觉侵入人体,中招者无论武功多么高强都会浑身无力,而且不能自行或由他们运功逼出。”见展昭接住了解药,李寻欢自觉开始解释,“我与杨兄同二位分开之后,途中遇到了两个杀手,以及……那群西夏人中的领头者。”

言辞间几不可察地停顿一瞬,李寻欢接着说:“在下与杨兄联手解决了杀手,并生擒了那个西夏人,却发现……”

“他根本不是西夏人,而是装成西夏人的大宋人。”杨逍不知何时拿出把锉刀磨着指甲,长睫抬起,一抹杀机自重重眼波中晕开,“也是今日丐帮大会的另一个主角,慕容复。”

“竟然是他?”展昭愕然,忽然想到什么,偏头朝白玉堂看去,就见他面色平静,既不惊讶也不恼怒。

察觉他的视线,白玉堂耸了耸肩膀:“我猜到了一点。”

“慕容公子扮成西夏人,意欲何为?”展昭深深蹙眉,大感不妙。

李寻欢凤眸微眯,素来温润清澈的眼瞳此时却泛起了深沉色彩:“慕容公子想做什么在下不知,他是故意被在下所擒,暴露身份,将悲酥清风的解药留下便离开了。”

白玉堂几人默然。

不再多说,白玉堂嗅了解药,借口还有事与三人告别,便运起轻功急忙掠出燕回林。对于恢复武功的他,燕回林中暗藏的危机已然不足为惧。

……

与展昭他们分开以后,白玉堂来到了开封城某间医馆,便是安置昨日他与展昭救下的两人的那间。

他进入医馆时,大夫刚刚给展昭救下的男子换完药,见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还被吓了一跳,气得吹胡子瞪眼地数落他几句。

白玉堂性子桀骜,但还懂得尊老,耐心听大夫数落完才问:“大夫,昨夜我和我……朋友带来的那两人现在情况如何?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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