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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岭皱眉看向这人，莫不是他发现了自己身为墨家二少爷的身份。
可这人明明是神傀门的弟子，而自己的真实面容也绝对没有被他发现。
说这黑衣人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未免太不合情理。
“与你何干？”云亭警惕地看向那黑衣人，把身后的墨岭挡了个严严实实。
“与我何干？”黑衣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若他当真是那人的弟子，就算是古衣宗的人，最好也是离他远一些。”
墨岭把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心里多了些计较。
这人口中说的那人，想必就是“雪无痕”了。听他的语气，似乎那传授自己《雪心术》的老者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然而当日与老者初次见面时，墨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那老者虽然看起来不正经厚脸皮，但也算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肯定不会是大奸大恶之辈。
“不劳费心。”云亭眯了眯眼睛，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把黑衣人的话放在心上。
“臭小子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黑衣人的声音隐约有些不耐烦，指着云亭身后的墨岭强调道，“这小子修炼的是无情功法，大成后，就会变得无情无义。”
无情无义。
云亭跟水涟的瞳孔一缩，这四个字，绝不是字面上这样简单。
江湖上此类功法虽然稀少，但是云亭也绝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类功法大多霸道无理，威力巨大，而且极难修炼，因此很少有人在有生之年达到如此高度。
理论上讲，若当真有人将其修炼成了大成，甚至更高，此人将彻底失去所有的情感，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怪物。
不懂得爱人，不懂得知恩图报，不懂得是非善恶……
因此，此类功法大多被视为禁术，在众多正派的“围剿”下，如今近乎销声匿迹。
而在二十年前，确实出现过类似墨岭如今修习功法的“禁术”。
当时那人也是自身内力极寒，曾以一己之力废了当时五名同时追捕他的江湖上的顶尖高手的武功，让江湖震惊。
据后来人讲述，这人在得到这“禁术”之前也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在修习禁术后才突飞猛进，性格也变得古怪。
变得漠视一切生命，冷漠无情，甚至亲手结果了与之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儿、出生入死的兄弟。
云亭眼底闪过一丝动摇，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她给掐死在了摇篮里。
“师兄？”
背后的少年弱弱地喊了一句，听起来有些委屈，也有些茫然惶恐。
“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墨岭垂下眼睑，声音有些低落。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叫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如果仔细看，在场的其他人就能发现少年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喂！云亭！你小子可不是想伤我家雪桓弟弟的心吧？”水涟见状不对，连忙喊了一句，“你居然信那老混蛋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