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市舶使府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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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纯只能在灵泉旁边的流水中蹭点灵气，而那个能进寸金灵泉里泡的舒佳，家就在展州城内，泡完了灵泉，就乘马车，从州学回家。城里不许策马奔驰，可骑马缓行，或牵马而走，马车则可驰骋往来，却需要专门的车夫去操控马匹。城内与外面的驿站一样，有两匹或四匹千里马拉的马车，供人交通所需。舒佳所乘却不是这个，是家里专派的马车，拉车的是两匹万里马，可见其家境不错。

马车到达一处府邸前，仅从外面看，不似大富大贵之家。马车没有由前面的大门进入，而是绕到一个侧门，看门的见到马车来，开门让马车进去。府邸之内的园林，布置得十分精致，恰到好处，堪称大家之作。

舒佳下了马车，一路往内宅走。沿途所见，建筑材质式样及摆设的器物均极为讲究，就内里而言，已不输一流富豪。

舒佳得下人禀告，得知父亲所在，便一直走到父亲惯常与至交好友密谈的一间客厅前。门外守着的却不是本府之人，见舒佳到来，示意稍候，便敲门进去了。

舒佳耐心地等候。昨晚，本朝威名赫赫的越王，据悉功绩仅在东、南、西、北四皇之下，其王孙驾临本府，府中为此暗暗增强了防卫力量，提高了戒备等级。王孙亦带有高手，除了一些王府侍卫外，身边常见两人。一是名老者，见多识广，深谋远虑，从种种情形看，似作为智囊。另一个就是门外守着的这人，应是贴身护卫，其身形魁梧剽悍，一把刀常佩身边，手经常在刀把上摩挲，动作利落无比，行动间却毫无声息。舒佳在书上看过，能把自身的动静遮掩到如此程度的，须上了元丹大境界，如此看，这就是一位元丹大高手了。

腰佩厚重长刀的看门者出来，让舒佳进去。舒佳进门一看，父亲与王孙正相对而坐，他先向王孙问好，再向父亲请安。

王孙曹栾，面相俊美异常，身形却不甚高大，偏于瘦削，举止倜傥，稍带女性般的柔媚，乃一等一的美男子，年约二十出头。其父为越王世子，本身为越王嫡长孙，将来可袭爵位的。曹栾朗朗一笑，道：“这位就是舒大人的长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不愧为展州资质最佳的少年郎！”

舒佳之父，市舶使舒同文谦逊道：“只是在展州这等小地方显得出色点，哪比得上王孙殿下的资质才情？”他仪表堂堂，长须苒苒，颇有威仪，为官素有清正之名。其执掌展州市舶司，与知州平级，又与知州、知县等地方官员不同，府邸并不与衙门在一起。

舒佳也听说过，面前的这位王孙，乃与临海路毗邻的滨海路少年引气入体纪录保持者，其时十三岁七个月，比自己还早两个月。越王府驻地，正在滨海路舞象州。

舒佳拱手道：“小可久闻王孙声名。昨夜州学有事，回来晚了，今儿一早又赶回州学，未能及早到王孙殿下跟前，聆听示下，还请殿下见谅。”

曹栾摆摆手，道：“求学正事，少年正该如此，舒公子不必如此。”

闲话几句，舒同文道：“我与王孙殿下有事商谈，你去找你母亲去吧。”舒佳告辞退下。

舒佳经过一处小厅，见到弟弟舒乐。舒乐比他小近两岁，矮一些，胖一些，模样有几分相似，正要一名侍女沏茶来喝。

舒乐见到舒佳，站起叫了一声。舒佳点点头，道：“我去向母亲请安。”径走过去了。

侍女冲泡好茶水，以茶壶替舒乐面前的杯子里斟着。舒乐打量了一下，见眼前的侍女颇为清丽，记得叫小翠，也就比自己大三、四岁的样子，便叫道：“小翠姐姐！”

府里的侍女们都知道二公子的嘴最甜，平日里爱与她们这些大小姑娘粘在一起。不过，才十二岁不到的小孩子，她并不那么顾忌，斜着身，抬起头，微笑着看了一眼。

这神态，就更合舒乐的意了。舒乐饮了一口茶，赞道：“小翠姐姐就是细心，茶温刚刚好！”

被赞总是开心的，小翠又是抿嘴一笑。舒乐见她笑得甜，别有韵致，便起了心思，心中一转，站起来说：“前几日，遇到府里一帮姐姐谈笑，又听好几位府里的男人闲聊，论及一些姐姐的样貌性情等，其中就有小翠姐姐。”

这一说，小翠的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她站在桌前，准备斟茶，舒乐站在她背后，特意把话语放轻了，一副不想被人听去的样子。关系到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小翠也不想被人听去。结果，舒乐越凑越近，一直凑到她耳边，把所谓听到的关于她的评论，一一说给她听。

其实，此事本就子虚乌有，舒乐的所有话都是现编的。他平时就爱看些对女子评头品足、分析探讨的杂书，甚至还有不少淫词艳曲，当然，那些太过低俗、太容易引起女孩反感的都过滤掉了。如今，选些与眼前侍女类似相关的，组合起来，细细地、慢慢地、软软地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