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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唐笙略转了点身子，连脸都侧过来。
“我知道。”鱼翅黯然，“我做了这种事，怎么处罚也是应该的。”
“没有怨言挺好的。”唐笙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就是蚊子哼哼。
但既然高阶进化者的五感非常强，而她也转过了脸，搭上唇语，对方应该能明白了。
“但是，你就没有遗憾吗？”
鱼翅不说话，倔强的抿着嘴。
唐笙终于可以确定，对付新人类，特别是这种小清新，其实也可以攻心为上的。
“你的爱，不想被知道吗？”
见鱼翅又要开口，唐笙抬起手，“别否认，因为我不信。若非喜欢，怎么会为了芊芊背叛你的领主和领区，他们与你并肩作战过的人，保护你的人。若非喜欢，芊芊做为第二区的人又怎么敢对你家领主求情。”
事实上并没有。
但，芊芊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有这个勇气。
鱼翅喜欢芊芊，但芊芊只怕只是利用这个傻兮兮的姑娘而已。
可是，也未必完全那么冷酷无情。
总有愧疚之意。
唐笙脑海里蓦然出现芊芊离去时的背影。
满含着悲伤之意，因为伤害了鱼翅吧？
“还有什么意义？”鱼翅低声咕哝。
同时坐了下来。
这是卸掉心理防御的肢体动作。
不防备了，才会坐下来聊天。
“谁在乎有没有意义，开心就行了。若你死而无憾，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
“可是如果你有想说的……”唐笙开始诱惑，“我不能保证能帮到你，毕竟我不知道自已哪天会被吃掉。但我能保证，只要我活着就会把你的话带给芊芊。”
鱼翅清澈的大眼睛一亮。
而后又怀疑的扫向唐笙，“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忙当然是互相的。”唐笙老实不客气地提出条件，“我不会为难你，或者让你违背心意。我只是想让你给我讲讲这个世界的事情，以及，你们是怎么得到我的。”
“不行。”鱼翅本能的就反对。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常识性问题，这对你的领区及你的领主有什么伤害吗？”唐笙摊开手，“而且我又逃不出你们领主的五指山，我是怎么来的这种问题也不重要吧？”
“那你还问！”
“我只是好奇，想要死个明白不行吗？”唐笙轻轻吁了口气，“其实如果我活得够久的话，早晚会打听出来的。但，谁知道我能活多久呢？”
她努力传达一种世事无常，有愿望就趁现在的观念。
鱼翅盯着唐笙，半天不说话。
但，唐笙语气里那种真实的、无法掌控命运的无奈，和对未来无知的迷茫，打动了她。
“你说的爱，喜欢，这些感情，我都都不懂。”鱼翅摇了摇头，一头短发飘动着，令她看起来分外孩子气。
“我就是……看到芊芊会就会很高兴，哪怕她根本不怎么理会我。看不到的时候，就会想念，还想把最好的给她，包括我自已的生命。”
她喃喃自语，连面色也温柔下来，“其实都不应该对吧？东亚三大区势同水火，可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我经常见到芊芊，慢慢熟悉她。如果你说那是爱，好吧，我就是那时爱上的她。可她，从来不爱我，她心里只有萧瑟。”
“既然芊芊喜欢的是萧瑟，你还为她做那么多？”唐笙有点意外。
同时在心里又纪录下一条重要信息：三大领区，曾经彼此友好。
“你说了，那是爱呀对不对？爱是很了不起的事吧？有了爱，就什么也不会计较了对不对？”鱼翅骄傲的扬起头。
好像在说：我有爱，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