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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可靠消息,这马商乃冀州中山国有名的人物,姓张名冕字世平。他们大约二十五人,有马五十匹,一人双马!”李狗蛋说到这,眼中不由得泛出激动的神色。
“临汾不是杨帅的地盘吗?”东方硕问道。
“没错,但我们只需要往南在浍河附近埋伏,就不算越过界!这票如若干成了,那是大功劳,你可知现在战马卖多少?”李狗蛋越说越激动,连口水都喷了出来。
东方硕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身子,好奇问道:“多少?”
“北方卖五万钱....如果卖到中原最多可以卖到八万钱,卖到南方的话要十万钱,甚至更高!”
“而且有价无市!”李狗蛋补充了一句。
东方硕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我两文钱可以买一个面饼,十万钱能买五万个。如果一天吃五个,便足够吃一万天… 咦?我为何老盯着面饼不放?
“我听说一万钱便可以买到马了。”杨成有些不解的说道。
“那是耕马,驽马。这次要抢的可是战马,匈奴战马,能一样吗?”李狗蛋兴奋道。
“就是郭帅经营多年,一半靠抢一半靠勒索,也才只有三百多匹,其中战马不到两百匹。若能拿下这五十骑,献给郭帅,便是大功一件!”李狗蛋越说越兴奋,嗓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嘘!莫要被别人听见。”东方硕提醒道。
“对对对!小声点!……”李狗蛋急忙捂嘴道。
“我们能有多少人?需不需要向郭帅汇报?会不会被别家捷足先登?”东方硕认真问道。
“放心,这个消息是我最好的兄弟传来的,他正盯着那些马商。况且马商最难劫,出动的人马少了,便劫不到;出动的人马多了,官府就会插手,还容易打草惊蛇,所以其余各堡很少愿意打马商的主意。
我们如若报告给郭帅,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功劳,郭帅也不一定会出手。所以我想先斩后奏,我能召集三十个信得过的弟兄,博这一次。”
祖父大人乃战神后裔,就算是纸上谈兵,好歹也能拿出个办法,不妨询问一下他老人家。
东方硕想到此处轻声说道:“此地说话不方便,咱们回去再说!”
众人回到东方硕的住处,杨成与李狗蛋继续谈论着马商的事情,东方硕则走向后院找到正在摆弄药草的老伯。
“祖父大人,我有一事相问!”东方硕开门见山道。
老伯回过头来认真的看向东方硕:“何事?”
东方硕把情况告知老伯,老伯低头沉思。片刻后走入房间取出一张羊皮地图。
“这是何物?”东方硕好奇问道。
“这是祖上留下来的赵魏行军图。一直给孙女保管着,才有机会带进白波谷!”老伯说道:“来,帮老朽展开。”
东方硕接过行军图,徐徐展开,看见了司隶,太原,魏郡,中山,上党,河东,河南的地名以及道路。
“这毕竟是战国时期的地图,现如今可能不太准确,但聊胜于无!此物不可为外人知晓!”老伯叮嘱道
“了解!”东方硕仔细打量地图,目光看向河东地区。
“从平阳到闻喜,沿汾水南下,两侧分别为河西道与河东道。河西道被白波谷控制,所以对方必走河东道。河东道有三条路过浍河,此三条路离县城太近,路面平坦,不足以设置陷阱埋伏。”老伯用手指划向浍水南边的一条河流说道:“此地叫董池陂。从浍水到闻喜,必经此处。汝可在此勘测地形用以陷阱埋伏,如若对方偏离埋伏地点,可虚张声势,循循善诱。这张地图你先带着。”
“多谢祖父大人!”这可是好东西,东方硕收好地图,拱手道谢。然后转身回到前厅大堂,问道:“狗蛋兄可知董池陂?”
“当然知道,在浍水以南,那边道路复杂,杂草丛生,以前经常有水匪出没。”李狗蛋回道,随即眼睛一亮:“你想在此地埋伏?”
“汝速去召集人手,咱们明日一早出发!记得带一些绳索和一些挖铲工具以及一顶军用帐篷,咱们打个漂亮的埋伏战!”东方硕信誓旦旦道。
“好嘞!”李狗蛋也没想那么多,就算东方硕不去,自己也一定要去试试的。如今看东方硕信心满满,不由得提起了干劲,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能行吗?”杨成有些怀疑。
“你就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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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硕打发走杨成,坐在椅子上,拿出地图铺在桌上细细研究,一直到深夜。
此战至关系重大,不仅解决了没钱办喜宴的困扰,还能让郭帅注意到自己,更重要的是或许能借此机会救出贾粱道。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老伯走了过来,坐在东方硕的对面叮嘱道:“贤孙婿,此去务必小心,莫要冲动。我听闻晋地的马商都会雇佣胡人保护货物。胡人骑射了得,勇猛善战,非等闲可比,所以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这是自然,我会小心的。”东方硕朝老伯拱手说道。
老伯还是不太放心,再三叮嘱道:“过几日就要与孙女小雪成亲了,可千万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祖父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东方硕收起地图认真说道。
此时小雪在房门内偷偷看着东方硕透过烛光的背影,内心交杂万分。之前她在房内听到了他们三人的谈话,不免有些担心东方硕这次会不会有危险,自己帮不上什么,只能默默祈祷他能凯旋而归!
翌日一早,小雪为东方硕烤了两张面饼,交给东方硕,并嘱咐道:“路上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东方硕接过面饼,看见小雪眼中的担忧与不舍,并夹杂着一丝泪花。东方硕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其抱住。小雪顿时愣住了片刻,随后耳根泛红,推开东方硕跑进了房间....
“额....我是不是又太主动了?”东方硕也愣在原地,内心腹诽着。
老伯偷偷打开房间门,看了看孙女的房门,又看看了东方硕远去的背影,欣慰的笑了。
...
众人已在姑射山口集合,东方硕看了看众人算了一下,一共三十五人。不过其只认识李狗蛋、杨成、还有两个住对面的邻居。李狗蛋他们三十一人是正兵序列,杨成和两个邻居包括自己是辅兵序列。差别就是,正兵都上过战场,辅兵基本上没上过战场。
李狗蛋算了算人数说道:“人已齐,出发。”
杨成依然背着他那把弓,两名邻居被安排了背负物资,没有拿武器。其余众人,有的拿长枪,有的背弓箭,有的拿木盾短刀。虽然武器不同,但都是清一色的黄巾头带,外加清一色的棕色皮甲。据说在白波谷里不是精锐不披甲,看来这群人不仅是正兵,而且可能还都是正兵里的精锐。
刚出谷不久,东方硕拿回了之前藏在枯树里的那柄大刀。众人一路南下走的很快,午时已经走到临汾附近。路人见到一伙黄巾贼路过,都躲得远远的。
途中东方硕找杨成聊着天。
“叔茂兄,你与邢氏母女过的如何?”
“并未逾越。”杨成淡淡回道。